楚天都市报讯 图为:旅客排队登上绿皮车
□本报记者董凤龙 刘闪 通讯员李家全
红的,白的,绿的,蓝的……繁忙的春运里,各种颜色的列车都上线运行,许久不见的绿皮车,又出现在了武昌站,车站的色泽,也显得缤纷起来。
多年前,绿皮车还曾在春运临客里,唱着主角。随着高铁的发展,绿皮车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。目前,武汉三大火车站始发车里,只剩一趟绿皮车。今年春运,绿皮临客也只有2趟,武昌到襄阳的L8052次,是其中一趟。
“这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颜色。”昨日下午2时29分,记者登上武昌到襄阳的L8052次列车,体验这趟绿皮车。站在拥挤的车厢里,襄阳人王贵生用这样一句话,向记者道出了他对绿皮车的复杂情感。
又挤又慢让人头痛
昨日下午2时,L8052次列车开始放行,潮水般的旅客,从武昌站候车室涌向6号站台。记者被巨大的人流推着前行,直到上车。
回家过年的旅客,带着成箱成袋的行李,每个车厢门前,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。列车必须在所有旅客安全上车后才能出发,因此列车晚点了14分钟。车厢内,走廊里、卫生间门口、车厢连接处都挤满了站着旅客。车厢内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,汗味、食物等多种味道夹杂在一起,让人窒息。
在武汉工作的襄阳人王贵生站在厕所边上,胡乱翻着手中的报纸。他向记者说,已经有两年没坐绿皮车了。“最痛苦的莫过于车上的拥挤,需要站那么久回家。”他的话,引起了身边人的赞同。旅客李青说,绿皮车,以前是脏慢差的代名词,虽然现在车上不脏了,但速度还是提不上来,路上太慢。
下午4时30分,这趟车抵达安陆站。“要是坐着动车,襄阳都要到了。”车上又闷又热,站着的滋味不好受,这让王贵生有些焦躁,怀念起了动车组。
便宜直达让人喜爱
绿皮车没有空调,但因人太多,记者只挤了两个车厢,就已满头大汗,列车长袁胜告诉记者,“前面的车厢人更多,再挤也挤不动了。”
平日里,袁胜并不在绿皮车上,只是春运时,绿皮车临时上线,才抽调他来担任列车长。他向记者介绍,这趟列车定员1320人,但共搭载了2315名旅客,超载80%,其中大多数都是农民工。
“动车组又快又舒适,不过很多旅客还是愿意坐绿皮车。”袁胜和他的同事们,都习惯了这个客流。实际上,许多旅客选择这趟车,车票便宜是首先考虑的因素。
这两年,旅客赵良玉感觉回家的成本贵了一些。他发现自己熟悉的绿皮车已经没有了,动车组和特快列车是他仅剩的选择。从武昌坐上动车组到襄阳,需要97块。特快列车需要54元,而这趟绿皮车,全程只要24.5元。“有时候着急回去,是巴不得有动车组,但大多数时候并不着急,还是希望坐便宜的火车。”也有人称,这车虽然慢点,条件差点,但一路上停靠很多小站,不少小地方的人返乡就不用转车了。
虽然要站5个小时,旅客林齐说已经很知足了:“票价便宜,比买不到票回不到家要好多了”。
仿佛一首怀旧老歌
下午3时半,实习乘务员高涵打开锅炉室,看到煤快烧完,立马拿来铲子,将碎煤一点点放进去。火重新旺起来时,高涵的额头上已冒出了汗水,头上、脸上、制服上也布满灰尘。
这样的工作,24岁的高涵大概每小时都要做一次。与空调车电采暖不同的是,绿皮车解决供水供暖问题只能依靠锅炉。“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洗澡。”为了保证旅客们的用热水需要,高涵和其它列车员们一样,只能用冷水洗漱。
列车缓缓的行驶在武汉到襄阳的铁路上,有时,还要临时停车,让特快列车和动车组列车优先通过。在这冬日的原野上,绿皮车哐当着前行,仿佛一首怀旧的老歌,在耳边响起,让人平生不少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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