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武昌城内有九湖 今仅剩紫阳湖和都司湖

图为：清代武昌城湖泊分布图

图为：幸存下来的都司湖

图为：幸存下来的紫阳湖

“绿荷红莲，乌梢青柳，亭台水榭，倒映水中，水乡风情，秦淮不及。”说的是旧时的武昌城，山多湖也多，“开门见山，出门遇湖”。人们将城内的山水概括为“三台、八井、九湖十三山”。当下的人们，大多只识武昌紫阳湖公园内的紫阳湖。这记载中的“武昌九湖”，究竟在哪里?今天还留下什么痕迹?初秋，记者带着“武汉通”刘谦定提供的武昌老地图，走街串巷，寻访历史上的“武昌九湖”。

历史上武昌城内有九湖

要找城内九湖，首先要圈定武昌古城范围。

刘谦定说，武昌城基本定型是在1371年(明洪武四年)，明朝开国功臣、江夏侯周德兴增拓武昌府城，将城区扩大到黄鸽山(今蛇山)南，该山始包入城内。

如今看来，武昌城西起临江大道平湖门和汉阳门，北抵中山路、螃蟹岬，东沿中山路、大东门、武昌站，南至津水路、紫阳湖以南到临江大道的合围区域。城周约20里，辟有9个城门，东有大东门，东南有新南门，南有保安门、望泽门，西南有竹簰门，西有平湖门，西北有汉阳门，北有草埠门，东北有小东门。

1535年(明嘉靖十四年)重修武昌城，改大东门为宾阳门，新南门为中和门(辛亥革命后改为起义门)，望泽门为望山门，竹簰门为文昌门，草埠门为武胜门，小东门为忠孝门。

清光绪年间，湖广总督张之洞于中和门和宾阳门之间增辟一门，称通湘门，设车站于门外，以通湖南。由此，武昌城共有十门。

翻开一百多年前的武昌城图，方方一圈城墙，蛇山以南的城区，大大小小的湖泊从东南往西北，隐隐一道流动的水系，形成大大小小的一串湖。这城内“九湖”，分别指的是：司湖、西川湖、菱湖、都司湖、西湖、歌笛湖、教唱湖、长湖和紫阳湖。

这星罗棋布的城内湖泊，碧水连天，荷叶连连，飞鸟蹁跹，群鱼戏水，草长莺飞，夏可摘莲花，捕虾蟹，戏清水;冬可采湖藕，观飞鸟，尝鱼鲜。

难怪古人感慨，武昌城山水相依，好一幅“水乡风情，秦淮不及”。

“九湖”寻踪仅剩两座湖

记者先从最北边的司湖开始寻访。

历史记载，司湖位于武昌古城北端，湖面横跨都府堤，以都府堤为界，堤东为大司湖，堤西为小司湖，通过青石桥连通，湖名因靠近清代藩司衙门而得名，西北通武昌城外的筷子湖。如今，司湖早已不见踪迹，变成了武昌公园所在地，公园的地下变成中北仓储大超市了。

紧挨着司湖东侧，边上便是西川湖，如今是省实验中学和新华村社区所在地。如今楼房林立，连1936年武昌地图上的“西川湖巷”都没了踪影。

沿着解放路南下，穿过繁华喧嚣的商业街，来到湖北省武昌实验小学门口。刘谦定说，现在学校门口的商场原先是武昌人民电影院，而电影院的背后，也就是实验小学和四十五中的校园，就是菱湖所在地。

在实验小学的操场西侧，几座秋千旁，放置着一块不起眼的牌子，上写：“记忆中的菱湖”，介绍说：“这里曾经是一座碧波荡漾的小湖——菱湖。从两湖书院到实验小学，学子们依湖傍山而读书，构成了美丽的实小读书画面。十年文革浩劫，武汉久安制药厂用煤渣填平了菱湖。如今，菱湖只留在我们的记忆中。”

刘谦定说，菱湖又名宁湖、明月湖，湖上曾经还有一座“明月桥”，是旧两湖书院的外湖，今花堤街即为菱湖的拦水堤。至今，如果不是这块铭牌提醒，菱湖恐怕真的被人忘记。

跟实验小学一墙之隔，在武汉音乐学院的院内，也就是两湖书院旧址，而书院就建在都司湖畔。幸运的是，都司湖还在。晚清时武昌城的都司衙门在今天造船厂的位置，靠近都司衙门的街，便叫都司街(今张之洞路)，靠近都司衙门的湖，自然便叫都司湖了。沿湖原来建有水阁、凉亭、长廊，风景宜人。

在街东，则有西湖和歌笛湖。西湖原有湖上花园，绿柳成阴，荷叶连连。如今省人民医院一些老宿舍楼、门诊大楼，就是在填埋西湖的基础上建立起来。“当年，西湖边有不少别墅，住着达官贵人们。”

在如今人民医院南侧，便是歌笛湖所在地。因湖中芦苇薄膜可做笛簧而得名，位于水陆街与张之洞路之间，现仅存歌笛湖街巷名称。目前，整个歌笛湖社区正打围拆迁当中。昔日芦苇、歌笛、湖影，仅剩下几块路牌。

在九湖当中，最幸运的当数幸存下来的紫阳湖，就位于歌笛湖东侧。通过一座紫阳桥，往北连同长湖，一道分水岭街将两个湖面分开。从辛亥革命博物馆东侧的楚善街前行，如今可以看到长湖北路和长湖南路，这一代属于长湖社区所在地。刘谦定说，消失的长湖位于楚善街东侧，是一条南北向的瘦长湖泊，俗称为长湖。

另外，位于水陆街巡回岭和清真寺街，附近有教唱湖，最先也叫校场湖，曾为楚王府歌伎集中的地方。

紫阳湖成休闲乐园 都司湖隐于校园

与那些已不复存在、甚至连名字都逐步从人们记忆中消失的湖泊相比，紫阳湖和都司湖无疑是幸运的。

紫阳湖，古名“滋阳湖”，后来改名紫阳湖，位于蛇山之南古武昌城内东南。民间称它“墩子湖”，因为湖心凸起的那一块土墩，如一片巨大的莲叶浮在湖上，从古至今都是一处绝好的风景点。如今，紫阳湖与黄鹤楼、阅马场、起义门、工程营、烈士祠等名胜古迹和辛亥革命纪念遗址连成一片，成为市民游览休闲的水上乐园。

比起开放式的紫阳湖，被圈在武汉音乐学院内的都司湖，几乎不为人所知。都司湖被包裹在高楼之间，湖岸尚未打通，四周被几个单位分割，几道铁栅栏隔开，湖面显得逼仄、拥挤，如同被困在囚笼之中。而在中国近代史中，这里曾发生过许多鲜为人知的重大历史事件，最著名的当数两湖书院的创办。之后，都司湖孕育一大批医学、音乐人才。(记者 朱安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