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红糖饼
□见习记者龚良杰 黄洋 牛胜辉文/摄
在襄阳，有一种传统小吃，老襄阳人叫它糖锅烙，年轻人称它红糖饼，也有人叫它幸福饼。
在襄城北街，有一家“李记”红糖饼铺，每天下午，店前总是排着长长的队，有常吃不腻的地道襄阳人，也有游玩至此尝尝鲜的各地游客。“小时的回忆，不变的家的味道”“好吃、不贵、有特色”……这是客人们的评价。
特色食物成了日常小吃
襄阳有一个流传许久的习俗，每年过小年的时候，“拜灶王，吃糖锅烙”。家家户户准备一盏香油灯，放上一些水果和点心，祈求灶王爷保佑全家平安，来年风调雨顺。拜完灶王爷，就到了吃糖锅烙的时间。全家聚集在一起，每人手里捧着刚烤好的热气腾腾、酥脆可口的红糖饼，一边聊着家长里短，一边时不时掰下一块香气四溢的红糖饼放进嘴里，这一年的甜蜜仿佛都在这个时候融在嘴里，流进心田，溢在脸上。“以前可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红糖饼的，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过节的时候家里才做，或者到街上买几个。”在“李记”排队买红糖饼的李奶奶说，以前吃红糖饼就是打牙祭，每次吃的时候还舍不得大口大口吃，都是一小块一小块掰下来含着吃。一个小小的红糖饼能让孩子们开心好一阵子。“现在好了，大家的日子都好了，红糖饼成了日常小吃，嘴馋的时候吃上两个，能够回忆小时候的味道。”
传统工艺留住家的味道
“李记”红糖饼铺的主人叫李勇。“我的手艺是跟父亲学的，三十年前，他为了养家糊口，把以前‘家家户户都会做，年年岁岁都要吃’，但又逐渐消失的红糖饼手艺带到大街。那时没有铺面，就是在街边摆个小摊，也没有店名。”李勇告诉记者，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，越来越多的家庭不再动手做红糖饼了，父亲的生意慢慢好起来。
上世纪90年代，因为中风，李勇的父亲将手艺传给了孩子们。李勇接手了父亲的小摊。前年，为了响应襄阳创建全国文明城市的号召，李勇和家人商量，决定在北街租一个门面，把襄阳的传统美食——红糖饼真正做起来！
偌大的北街，“李记”并不显眼。一块与店面等宽的招牌挂在门楣，像是挤在众多招牌之间；一个直径1米多的老式烤炉横跨店面，是烤炉也是展台和收银台；一条近2米长的砧板稳居墙边……不到10平方米的店面，每一寸都得到充分利用。
站在店门口，李勇的每一道制作工序都尽收眼底：从桶里抄起一团发酵好的面团，揪成2两重左右的小团子，面团在手中一边转一边被按出一个小窝，包上搀有面粉的红糖馅，用手掌压成饼，滚上芝麻，再用擀面杖擀成盘子大小的薄饼，红糖饼的雏形就完成了。接下来是烤制，将擀好的红糖饼放在铁板上烙上几分钟，饼子竟会像充气似的膨胀起来，继续烙至定型，再将饼子放进烤炉。两三分钟后，饼子外壳焦黄，敲起来还能发出“梆梆”的响声。烤制好的红糖饼中间是空心的，红糖均匀地贴附在内壁上，散发出麦面和红糖特有的芳香，吃到嘴里，焦脆，甜香适口。“做饼是个辛苦活，早上7点不到出摊，晚上差不多9点半才关门，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，回家还要把第二天的面给和出来。”说起这项手艺，李勇感叹，“累肯定是累，但是红糖饼是襄阳的传统，更是我们小时候的回忆，很多市民都说吃饼有种家的味道。只有用传统的技艺制作红糖饼，才能留住家的味道。”
家的味道就是幸福的味道
家的味道是什么味道？在李勇的妻子杨红艳眼中就是幸福的味道。
在“李记”，经常看到的是李勇做饼，杨红艳烤饼、卖饼。“糖锅烙是最传统的叫法，后来叫红糖饼的人多了，糖锅烙也就变成了红糖饼。”跟着丈夫做了20多年的饼，杨红艳对饼也有着不一样的感情。在她看来，这一个圆圆的小饼子并没有完全的定义，“有人叫它火烧饼、红糖馍、烤饼……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一个大学生给它的叫法——幸福饼。”杨红艳说，“看起来圆圆的，很可爱，吃起来甜甜的，很开心，这不就是幸福吗？”
幸福的味道有秘诀吗？杨红艳坦言：“祖传的红糖饼做法，没有啥秘方，关键看火候——火大了会把饼烙糊，火小了烙不熟。”至于红糖馅料里为何拌上干面粉，杨红艳表示，如果用纯红糖做馅，糖在加温后变稀，会流到烤饼外面。拌了面粉的红糖，不会太甜，也更加健康。
健康、美味、独特，让这隐匿在偌大北街的小小店铺时常成为最热闹的地方。尤其是下午4点以后，买红糖饼的人就会排起长长的队。据李勇介绍，他们夫妻俩每天会和两到三大桶的面，能卖近300个，从早忙到晚，经常供不应求。“尤其是近年来襄阳旅游发展起来了，整个北街更热闹了，不少外地人都会过来买饼，甚至把红糖饼带到全国各地。”李勇说，“现在红糖饼也是襄阳美食的一张名片了，我们做这个生意也越来越有一股使命感，想把红糖饼的技艺传下去，让更多的人品尝襄阳传统味道。”
在北街，卖红糖饼的店面不止“李记”一家，在襄阳更是如此。一个红糖饼，传承几十年。从最初的一个5毛、1块到现在的3块，价格随着市民的消费水平在提升，消费者从市民扩展到全国各地的游客，红糖饼的卖家也从最开始的三两家发展得更多，但这能“烤”出家的味道的传统的技艺和人们追求幸福的步伐始终没有改变。
记者手记
有时候一种小吃之所以受欢迎，不仅仅是因为它美味，更多的是它所承载的情感，是卖家的用心，是食客的幸福。
对于襄阳人而言，红糖饼是他们爱吃的襄阳味道。它存在的意义很简单，就像回到家乡就要吃牛肉面一样，没吃之前总会感觉到有一种跟家乡的隔阂感，吃完之后才会感觉到家乡的味道，才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，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心安。
(龚良杰 黄洋 牛胜辉)
